網友半島小築在他的博客分享了他如何認識茵陳的一段經歷,讀來頗有感觸。

故鄉是個小山村,村東是一條季節河流,算是汶河的一條小支流,由於沒有高速公路經過,交通不算很順暢,還沒有大面積的新農村建設,因禍得福,自然風貌保持得特別好。支流山澗裡面夏天的時候樹木野草叢生,生機盎然。

每年清明前後都是採摘野菜的最好時候。薺菜和苦菜是春天必吃的野菜,薺菜包餃子、炒雞蛋吃,苦菜就用來蘸醬吃,天然野生的苦菜根苦,春天吃了敗火。每年回老家,我們總是帶回來好幾袋子野菜,其中有薺菜苦菜還有茵陳。我認識“茵陳”這種植物,就是在去年春天回老家看望老奶奶的時候母親告訴我的。

茵陳的吃法也有很多,可以用熱水焯了涼拌,老家人最常見的是洗乾淨了麵粉合著茵陳上鍋蒸,蒸好了,蘸蒜泥吃。母親說,茵陳是寶,人吃了有病治病,無病強身。一開始我並沒有很在意,就當是一般野菜了,吃過留下印象就是蘸蒜泥的味道也還不錯。老人說茵陳好,我也只當是老人對家鄉的一種留戀而已。

今年清明回家看望老人,上山挖野菜的時候,無意間父親說了一句順口溜:“三月茵陳四月蒿過了五月當柴燒。”父親說,茵陳也叫白蒿,農曆三月間發芽長大,最有醫用價值,四月已過就成一般蒿草了,到了五月就只能當柴火燒了。

老家人都是清明前後採了茵陳,一部分拌了吃或者蒸了吃,一部分曬乾了泡茶喝,養肝護肝,利膽去溼,對身體有好處。對我觸動很深的不僅僅是我上網查了資料以後,發現茵陳的藥用價值和老人說的一樣,而是這一句我第一次聽到的一句簡簡單單的在一個窮山溝裡流傳已久的民諺讓我觸動很深。

我感慨,人和大自然原本該是多和和諧啊!大自然向我們奉獻了食物,還奉獻了醫藥,可貪婪的人們又是怎樣對待這邊養育我們的土地的呢?

每一次回老家,都會讓我深深的感觸一次。我是很小就離開老家了,記憶中的小山村山清水秀,四季景色各異,我記事起就感覺那個年代自給自足,大人們集體勞動集體分享成果,雖說物產並不豐富,小村也不大,但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一直難以忘懷。

可是現在,再也看不到閒暇時節大人們湊在誰家一起喝茶聊天的景象了,映入眼簾的都是各家忙的灰頭土臉的,每家都為了多賺那幾塊錢而疲於奔命,為了多一點地而挖山造田,自然地貌一天一天在改變。自然林越來越少,小河被人承包了挖沙賣錢,再過幾年,我還會不會看到那崖邊的給人帶來健康陪伴了人們從古走來的野菜呢?

茵陳,三月仙草,四月蒿。三月為還陽草,到四月即為蒿,即無藥性。陽春三月,正當是人們從冬季走來開始春耕夏種的時節,茵陳生當其時,適量食茵陳可以利膽、保肝、解熱、抗炎、降血脂、降壓、擴冠等,去除一冬來的身體不適,讓人們去健健康康的參加勞動。

人,生於大自然之間,被自然所眷顧,四季有景有食物,生病了還有藥用植物,千百年來就這麼生生相惜,自然循環。原本和諧,原本溫馨,原本平衡。30年過去,如今,人們貪婪如動物,焉如蒿草?

三月茵陳四月蒿過了五月當柴燒,不僅僅是一句諺語,也是一句哲理吧,什麼事都得有個時辰啊。

這個諺語的來歷,據說源於華佗。 有年初春,華佗偶遇一位“瘟黃病”的病人,調治月餘不見起色,病情越來越重,華佗只能讓其另請高明。

一年之後,華佗又碰 見了這個病人,發現她的病已完全康復。感覺很奇怪。連忙問她病是誰治好的,這位女病人告訴華佗,連神醫都沒有辦法能治好的病,她就沒有再去找其他的醫生,也沒有吃什麼藥。這幾年鬧災荒,連飯都吃不飽,她就是經常上山採野蒿當飯吃。華佗突然明白了:原來野蒿可以治療瘟黃病。

從此以後,華佗再遇到生瘟黃病的人,就要他們去採野蒿吃。可有的人吃了就見好,有的人吃了不見好轉。華佗感覺奇怪,又到野外對野蒿觀察,發現野生的蒿類有兩種,一種是青蒿;一種是灰蒿。瘟黃病病人吃灰蒿才有效。

通過一兩年的時間,華佗發現,這種灰蒿必須在清明前後三月天氣、萬物生髮三寸長短時採摘食用效果最好,而一過三月進入初夏,功效就微乎其微。於是,華佗就給灰蒿起了另外一個名字“茵陳”,以區別 於“青蒿”。自此“三月茵陳四月蒿,五月六月當柴燒”的說法便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