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瑊在突破,杜若自知不能傻傻等著,也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突破成功,於是繼續翻起來《論語》來看,不知不覺中整本《論語》也都“刻”在了靈魂上。

可這只是單純的“刻”,充其量就算是都會背了,甚至倒背都不成了問題,可是絲毫都沒有領會貫通的感覺。就好像上學時候死背下了一個物理公式,可實際還是不用做。

讀得時候文源裡面那顆背景星星時不時亮一下,表示自己還存在著,就當杜若想要深深研究一下的時候,簡瑊動了。

先是長長吐了一口氣,甚至都能看到吐得那口氣之中夾雜著許多的文字,實體化了的文字,緊接著他全身上下冒出深藍色如同光一樣的氣。

這深藍色光氣慢慢變深,甚至有一種吞噬一切的感覺,可由慢慢變淺下去了,簡瑊又吐了一口氣,卻沒有了文字,然後睜開了眼!

“大學士的力量就是不一樣了!”說著他哈哈一笑。

“少小多才學,平生志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簡瑊唸了一句這個。

杜若心一下提起!這可是呂池給自己強開文源時候唸的詩。難不成他已經察覺了?

卻聽簡瑊道:“哈哈~杜若,今天被你這一方點醒,我方知之前一直深入死衚衕!哈哈~哈哈~”

“嗯?”杜若心裡一愣,為何他沒有說關於那句話的?“這個,院長大人!不是我點醒的您,我只是稍微表述了一下自己的理解,您能突破全都是因為您之前努力的結果。”

“剛才我吐了幾口文氣?”簡瑊問道。

“只有一口。”

“那我身上又是何色的文光?”

“深藍色。”

“善哉!善哉!”簡瑊自顧自又大笑幾聲。

“院長大人從剛才那首詩開始我就不明白了。”杜若道。

“嗯!昨日你才開啟文源,就能鳴州,今日又能點醒我!我方覺即使小孩子,沒有文源有才學的話,一樣能筆如刀!進而悟出來了這強開文源的詩句。”

果然是強開文源的!所幸不是懷疑自己。

“每次‘鏡花水月’幻境之後,都會吐出文氣,吐掉以前的思想,我這隻吐一次代表我之前已經極為接近大學士了!至於那文光,則是修習百家不同而已!我的深藍色就是最最正統的儒家!哈哈~哈哈~”簡瑊開懷而笑。

“學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院長成全!”

“哦?”簡瑊沒有防備瞭然一笑,“我和你父是多年好友,這方又在你的點醒下晉級!本來我應該答應你,收你為弟子的,但我覺得你文路比我更遠,我怕耽誤你,所以……”

本來杜若就沒想著拜他為師,此方正好順水推舟:“那實在是太過遺憾了!不過,簡院長能否教我《論語》?”

簡瑊一笑:“你若這種想法的話,不必了!我經此次‘傳不習乎’改觀,明天開始我會在文廟前開壇,每日教習一條論語,不論什麼人都可以前來而聽!”

杜若深深一拜:“簡院長真是深明大義!”

“哈哈~哈哈~深明大義不敢當,我的責任就是教化,以前只想著獨自研習,這方要改變心態了!若兒,今日又已經過去了,你想著入哪個童生班?最好的,還是中等的?”

“其實院長,我是要做長童生的人。”

“什麼!”簡瑊突然一驚,剛想要出言相勸,卻自己低頭笑了笑,“罷了!罷了!長童生就長童生!文院只有一個長童生班,裡面什麼水平的人都有,有好有壞,脾氣各有不同,對應的文位差距也很大,你要小心點。”

“良莠不齊?”關於長童生班的介紹,杜若腦子裡一下閃過這個“高考高頻詞彙”。

“好詞啊!良莠不齊!良莠不齊!好詞!好詞!”簡瑊更是開心,隨手提起一根筆寫下了,“良莠不齊”四字。

“此詞必將傳天下!”簡瑊道,當然一個人說一次四字詞語傳天下,沒有任何作用,除非是用在詩詞、文章中,被別人輪番引用的。

簡瑊怕自己再“多說錯話”,拜了拜:“院長剛剛突破,應該需要自己穩住,學生這就先退下了!”

“嗯!明日你直接去長童生班就是了!”簡瑊道。

杜若倒著走退出了屋子,關上了門,吐了一口氣,都快傍晚了,今日先回家休息。

屋內的簡瑊哈哈一笑,大聲道:“你還不敢出來了?”

“……留白!”一轉身白元啟出現,“杜家的小朋友頗有意思,我都不忍破壞你們二人的對話!”

“不忍?等我把《論語》重新研讀教授一遍的時候,咱們二人再來捫心自問,看看是教化重要還是農業重要!”

“哈哈~你這傢伙的鏡花水月恐怕就是和幻境中的我捫心自問吧!”白元啟一笑。

“我終於找到你話中的破綻了,必須跟你捫心自問!”

兩人繼續相視而笑,片刻白元啟冷靜下語氣道:“簡,你真的打算開文壇教化所有人?”

“嗯!杜若以一句‘傳不習乎’點醒我,我應該在教授別人中,自己學習!”

“傳不習乎?”白元啟雙眼也開始燁燁生光,片刻收斂又道:“我知我難以勸阻你,但是你沒有想過,你簡家會……”

“元啟,我意已決,不論什麼都不會阻攔到我!我的聖道不會和家族一樣!”

“哈哈~果然,人家都說突破到大學士之後,都會開始觸摸自己的聖道,你這剛突破沒多久,就開始了!”

“那也比不上杜若,開文源當天就能作得鳴州之詩!”

白元啟搖了搖頭:“我不知為什麼覺得杜若有些奇怪,所以關於他的事情咱們二人還是少說,他年紀又輕若是驕傲自滿就不好了!所以……”

“嗯!多點提點,多些批評,少一些表揚……”言罷簡瑊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互相眼神相對,似乎彼此心意通了一下。

“那小子的事不論,你快跟我說說,那個‘傳不習乎’怎麼回事?”